第13章 染血

“喂喂喂……别害怕……我又不是什么坏人……”
可是少年不管怎么样，那店小二似乎已经认定他们俩是一伙的。
亲眼看到了自己老大那具无头尸体躺在自己边上，心中的恐惧感越发浓烈。
“哎呀……都怪你……下手这么狠……”
洛云汐也不说话，只是瞪了少年一下。
柳寒城心头微叹，面沉似水，可还是不得不强打精神，继续盘问眼前这个浑身战栗的家伙。
不过还是换了一种方式交流。
“算了……那我问你……想死吗？”
“不想……”
“这就好办了。”
说罢少年指了指站在一旁的洛云汐。
“你要是还不说话，这位仙子姐姐可就要送你去见你老大了……”
店小二不语，只是小心翼翼的瞥了那仙子一眼，想不到刚好对上了苍白的瞳孔，寒气逼人。
“好……我说……你们想知道什么……”
少年听后微微一笑，对着洛云汐比了个爱心，饶有兴趣的看着眼前泄了气的小二说道：
“你叫什么……？”
“王二……”
“真名假名……？”
“老大给我取得……”
“哦……你家原来是在哪里？”
“不知道……很小的时候就被我二舅带到随州了。”
“多少岁了？”
“十七”
“跟我差不多嘛……”
“那你还有其他亲戚朋友在嘛……？”
“不知道……这么多年都是老大带我的。”
“你们是靠做这种事情来赚钱的吗……？”
王二犹豫了很久还是决定全盘托出。
“对……从很早的时候开始，我们就干起了这门生意。”
“通常情况下，只有那些看上去像是富贵人家的人才会被我们送到山上，然后等待他们家族的人前来交付赎金。”
“这样一来，我们就能从中分得一笔不菲的钱财。”
“不过，大多数时候，我们只是经营着那间客栈，以此维持生计罢了。”
“这么多年过去了，虽然我们一直都在做这种事情，但却从未亲手杀过人......”
“那……这方圆百里的山头上有没有那种穷凶极恶之徒……？”
“应该没有……随州很多土匪都是自给自足……除了做点绑架之类的事……其他的也没有传言中那么吓人。”
“甚至没有钱交赎金的人都会直接放走……可能还要给点路费……防止在路上饿死了……”
“那这么说……你们算好人咯……？”
“不可能……算坏人……但不应该算恶人……”
少年听闻此言，面上微微变色，但须臾间便恢复如初，仿佛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
他心里清楚，洛云汐或许手段有些狠辣，但对方毕竟只是一群恶贼，如此行径倒也情有可原。
然而，从王二口中说出的话语听来却不似作假，这让柳寒城意识到，这群土匪似乎并不像先前传闻中的那样，是些亡命之徒。
一念及此，柳寒城忍不住又回过头去，恰好望见洛云汐正居高临下地凝视着自己。
那眼神仿佛在警告他，若是胆敢说出半句对她不利的言语。
下一刻面前的店小二就会身首异处，横死当场。
“哎……算了……有点累了……走吧去休息一下明天还要赶路呢……”
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争议和麻烦，他只能尽快地结束这个敏感而复杂的话题。
此时此刻，夜晚的凉风吹拂着少年单薄的身躯，感到丝丝寒意袭来，不禁打了个寒颤。
心想还是赶紧回到温暖舒适的客栈里去，喝上一杯热气腾腾的茶水会更惬意一些。
保暖又可以提高睡眠质量。
………
好不容易回到客栈，柳寒城单独的开了两间房，他和洛云汐各一间。
理由是免费的，不用花钱，加上男女授受不亲。
当然……最主要的是有些东西不能让她看见。
少年将那残卷从包里翻了出来，还好那些家伙们以为这东西没用，不然要是弄丢就领盒饭了。
“十月初七：平
今日终是启程了，只可惜我这身子骨不争气，走不了几步便气喘吁吁。那洛云汐也不知怎的，兴致变得愈发冷淡，一路上沉默寡言。
再加上嗜血对我的血液异常痴迷，仿若上瘾一般。事已至此，我也只好让其吸食一些。果不其然，她尝到血液的味道后，又恢复到了往日那冰冷的神态。
因为钱财匮乏，后续的行程变得极为艰难，于是洛云汐开始寻觅方法，不过我心知肚明，她所用的手段定然不会光明磊落，只希望不要伤及无辜。
或许是多日未曾休息，才会致使自己栽在两个无名小卒手中，实乃耻辱。不过无须着急，毕竟自己手中尚有诸多底牌，且那洛云汐定然也会寻来，如此，便可继续安睡。
待到上山后，四周漆黑静谧，仿若毫无声息。待二人觉察，为时已晚，洛云汐已将方圆数里山寨众人尽皆绞杀。在我坚持下，仍留一人性命。”
………
“夜半三更，门口忽地掠过一道黑影，我自是知晓那是洛云汐，她当自己施展了仙法便能隐匿行踪，殊不知在我面前无所遁形。
佯装熟睡，默不作声，看究竟意欲何为。只见她轻手轻脚地打开我的包袱，伸手进去似乎在摸索着什么。想必她定是在找寻那残卷，只可惜我早有预见，将其藏在了枕头底下。
不过她似乎也意识到了，缓缓地向我走来，或许是怕我突然醒来，又轻轻地向我脸上吹了一口气。
见她渐行渐近，我忽地翻了个身，顷刻间，那影子便消失无踪，仿若从未出现过一般。”
………
柳寒城看到这，不禁脸色沉重。
心想大事不妙。
他不知道洛云汐是怎么发现残卷的。
可能是前些日子救她的时候无意间看到的。
又或者早就知道了自己那木桌下的暗格……
不过无所谓了。
事已至此，那残卷已经不是少年一个人的秘密。
甚至楚暮雨都可能已经知晓到。
情况开始变得有些棘手了……
然而自己并不像那残卷中的柳寒城那般绝世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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