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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篇1 精神病患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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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座椅上站起来,双手合十,恭敬地对着布朗行礼,“可以给我看看吗?上帝,你终于没有忘记我。”

“当然。”布朗先生双手捧着打火机递给他。这一举动引起了监视者的注意,不过,他们知道萨姆是个无害的安静病人,也就不作理会了。

布朗先生晃了好一会儿,不经意地来到那个在窗户前摆弄窗帘的男人身边。那个人已经停止了喃喃自语,但手头的动作还在继续。布朗先生快速回头看了一眼,压低声音说,“喂,赛斯,听说你还呆在特护病房,出什么岔子了?”

那个男人把头挡在窗帘里,压低了声音说:“也许是我表现得过于抑郁了吧,文森,他们觉得我有自杀倾向。”

“嗯,看来是装得有些过火了,你在看什么,阳光下那些小妞吗?”

“不,我一个也没看见,同样我认为你也看不见。”

“只是一个玩笑啊,再呆上一阵子我们也会变成疯子的。我真他妈搞不懂你是怎么在特护熬过这两周的。”

“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要你别真的迷失自我就行了。啊,对了,那个护士后来找过你吗?”

“你是说伯尼那个混蛋吗?刚才还碰见他,他的态度就像我真的是个疯子一样……呃,你知道我们什么时候会被放出去吗?”

“这我就不知道了,研究不能半途而废,不然咱们也就白受罪了,我想顶多再有一个月吧。”

一个月……文森特简直有点不想说话了。考到莱瓦德门下做博士生真他妈的是个错误,害的他这个玩笑人生的男人监禁于此,相比之下,他倒宁愿去监狱里和犯人们同吃同住。

他们的背后传来了脚步声,文森特知道聊天提前结束了,他留下了一句“祝你好运”就晃悠着离开窗边,走的时候还不忘记从萨姆那里拿回他的“上帝之光”——那个银质火机……

“沃尔森先生,你的主治医生林格想跟你谈谈。”护士走到摆弄窗帘的男人身边。

他缓慢地从窗帘里推出来,露出了一头蓬乱而浓密的黑发。他的整个身体也露出来了,穿着病服的他现出匀称的身材。只是,此刻他的神色黯淡,跟随着护士走向治疗室……

1995年4月16日傍晚,美国马萨诸塞州的波士顿城,赛斯·沃勒走进哈佛大学附近的一家中档公寓。哈佛大学最早叫坎布里奇学院,成立于1636年夏天,开学时只有一名教师,12名学生。

后来由一位殖民地的开拓者J.哈佛将其全部藏书和一半遗产捐献给学院后才改名为哈佛大学。

19世纪70年代W.詹姆斯在哈佛大学讲学时,将心理学实验研究引入美国。而后此校便在心理学研究领域走在世界的前列,这里也就成为了当代心理学家的摇篮。在当时的心理学领军人物莱瓦德教授的眼里,赛斯·沃勒绝对可以成为明日学术界璀璨之星。因为最近的一个研究课题,教授约他来家里详谈。

莱瓦德教授放弃学院里的高档住宅而住进附近的公寓,个中原因无人了解,大家只知道这位学术精深、脾气古怪的教授寡居于此。

沃勒拾阶而上(他总是不习惯坐电梯的),花了一阵工夫找到了地址上注明的房间。

开门的是一位年长的女士,她手里还拖着一把长长的扫帚,惊讶地看着他。

“请问,莱瓦德教授住在这里吗?”赛斯·沃勒友好地点了一下头,纯正的美语,不搀杂一点儿口音。

“是的,不过你是……”

“好了,伍斯特太太,请他进来吧,那是我的学生。”起居室里传来莱瓦德教授深厚的声音,“今天您可以早点儿回家了,剩下的一些我们会整理好的。谢谢您,伍斯特太太。”

伍斯特太太默默地收拾东西——其实她来这里工作也就只带一个随身小包。她提着它出门的时候,又好奇地回头看了年轻人一眼。这倒也不能责怪她的好奇心,自从两年前开始这份清洁工作以来,这还是第一回看见访客呢。

赛斯·沃勒挑了茶几边上的沙发坐下来,并没有打量房间的布置。莱瓦德教授就坐在他的对面,忽而慈父般地笑了(他见他一向是这样的),“想来些什么吗,咖啡还是红茶?”

“咖啡就好了。”沃勒双手交叉温文尔雅地搭在膝上。

“啊,你就不要跟我客气啦,”莱瓦德大笑起来,“整个儿研究院的人都知道你讨厌咖啡,我预备了红茶,不过可不是现沏的。”莱瓦德回手拿出冰箱里的饮料,“不知道合不合口。”

“不错,温度刚刚好。”

莱瓦德穿着老式的马甲,手摊在肚子上,以一种关切的态度看着对方,“如果想抽烟,那么请自便。要是我不说这句话,我想你在这儿呆上一整天也决不会点上一支的。”

沃勒很从容地笑了笑,抽出一支骆驼,“那么,教授,您今天找我过来,一定有事吧。”

“是啊,不过你还是第一个来家里的客人呢,我们先谈工作,晚上我请客吃饭。”

“您请说吧。”

“我想做一个研究,希望你能做我的助手。”这话说得有些古怪,研究生帮助自己的导师工作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本来就没有商量的必要。

赛斯不动声色,等着对方继续说下去。

“我打算调查精神病院的某些状况,不过,不像前人的研究,这一次的对象是精神病院里的医生。”

赛斯会心地点点头,他大概猜出了后面的内容。

“精神医学界和心理学界历来是有矛盾的,不过这并不是我研究的初衷。这个研究的主旨是,精神病医生是否有能力鉴别他的来访者。换言之,那些住在精神病医院的病人是不是都是真正的精神病人,而曾经就诊的真正患者又会不会被他们误诊成为正常人呢?”

“有这种可能,精神问题本来就不同于通常的身体疾患,误诊的可能很大。”

“你也这么认为那就太好了,精神病医生有他们自己的一套检验方法,虽然这种检验方法有十分精细的量化,但鉴于它们相对于躯体症状的隐蔽性,我仍然对此类量化表示怀疑。也就是说,他们可能依靠自己的主观判断辨别病人。”

“是啊,那么,您打算怎么开始这个课题呢?”

“这正是我要和你商量的事情,这想法看起来可能有些疯狂。我打算让我们的心理学家潜入精神病医院。”莱瓦德的声音戛然而止,观察着沃勒的反应。

沃勒托着下巴思索了一会儿,“啊,我明白了,你打算让心理学者伪装成各种精神疾患,当然,他们并不真的具有这些问题,只是表现得很像而已。看看他们是否会被医生诊断并住进医院,我这样理解对吗?”

“不错,”莱瓦德欣慰地笑了,“正是这个目的,但是这个研究有一定的危险性。正如开始的假设一样,我们认为部分精神病人正是被关在医院里以后才开始出现明显症状的。他们本来可能只有一些小的心理障碍,但是,在那里呆得时间久了,因为病友和药物的关系他们真的出现问题了。这样的危险使我不能找那些没有经过良好训练的志愿者,他们缺乏对精神医学和心理学的认识以及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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